倒是令我想起另一部电视剧里的情节,《最后的王国》(BBC)里的威赛克斯国王的阿尔弗雷德大帝让尤特雷德等一小撮人去给维京人(丹麦人)当人质的时候,随行一牧师。阿尔弗雷德让牧师去给敌军首领传教,后来首领手刃了牧师,只有尤特雷德活了下来。
牧师因为对信仰的笃定而战胜恐惧用上帝的言论感化他,尤特雷德则是非常现实主义的勇士。或者说一开始是投机家,结果脑子跟不上,被套路王耍得团团转,最终皈依上帝。
牧师失败了,历史并未留下他的名字(还是留下了,selbix神父)。丘处机是成功的,从这个角度看
作为国产历史大片,无论是主题还是形式,算是不错的了,和当年的《孔子》有点类似。
但是,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不能自给自足的游牧民族如果不去掠夺,停止杀戮,他们靠什么生活生存呢?如果真正止杀,哪来的元帝国一统天下?因此,止杀只是相对的少杀而已,主题虽高,然而不切实际,如隔靴搔痒,难以让人心悦诚服。
土匪抢劫客栈的段落如同儿戏,实在是败笔。杀人如麻的强盗怎么会仅仅因为老乡的师弟而主动停止抢劫?
另外,李小冉是如何从洞窟中返回地面的?难道她会飞?屠城如家常便饭的成吉思汗面对宠爱有加的孙子的死亡怎会善罢甘休主动撤军?这样写有没有历史依据(查百度,成吉思汗的孙和婿在花剌子模被射杀,后成吉思汗屠城报仇)?还有最后魔幻主义的手杖发芽怎么让人信服?
因此,该片探索电影类型的勇气可嘉,值得鼓励,但仅此而已。
武侠小说对于传承古典文化的很大功劳,国人知道“丘处机”这个名字基本都靠金庸的《神雕英雄传》。当年长春子丘处机偶然路过牛家村,以汉人铭记于心的靖康年号为郭靖、杨康取名,而其人在金庸笔下豪迈狂放,成了一个穿着道袍的仗剑豪侠。
但武侠这个类型又往往简化了历史和历史观。其实《射雕》的历史背景十分复杂,郭靖等人生于南宋、长于蒙古而后纵横在蒙古、南宋、金等多个政权统治下的地域中都不用办护照,怀揣着对大宋江山的赤诚处理着江湖武林的恩怨纠纷,所谓历史不过是一个背景而且不断虚焦。金庸曾经写过关于王重阳、丘处机等人的人物小传,提及丘处机不远万里劝成吉思汗停战止杀的故事,但这个故事在他武侠世界里基本没有存在意义,但以现今眼光来看,其历史背景的格局、人物关系与价值观选择,却很有重述的价值。
是秀才遇到兵 还是圣者感化王者
当丘处机遇到成吉思汗,有点秀才遇到兵的感觉,当然丘处机是个道士,但他所在的全真教是号召三教合一的。所以在《止杀令》里就能看到丘处机的悲天悯人和积极救世情怀,颇有些儒家意味。
我与庄琴受制片方邀请参加一部新电影的观影会,地点是在西直门的中影公司。快到楼下的时候,朋友在等着接。出乎意料的,他身后一个高大的中年人过来握手,说,我是王坪。
朋友笑着介绍,这是我们BOSS,山东电影制片厂厂长,也是今天这部戏的导演。我与庄秦受宠若惊的被让到咖啡馆小坐。王坪如同孩童般压抑不住的激动,说起电影,说起止杀令,说起历史,说起当今电影人的难处---这个国度一些不可触碰的禁忌,无奈的很年轻。
中影七楼的小放映厅,人并不多。三五十个座位占了一半。借着模糊,我躲进了后排的一个角落。一动不动的待了一百分钟。
一部作品的认真源自于对历史的尊重。一个人的信仰源自于他对自然天地的敬畏。
看到开场的千军万马,瘟疫肆虐,将军与士兵摔落马下变成累累白骨。我沉默。
看到一群蒙古汉子掠过草原雪岭沙漠行程万里见到大海时,脸上孩童般欣喜的时候,我沉默。
一个将军持剑求道时,剑指山门时,我笑他愚傻。又看到他下马跪拜道人时,我依旧笑他愚傻。
一个恬静淡然的老头,摘下斗篷说,我便是长春子
历史上确实记载过全真教掌门丘处机参见成吉思汗并且一起论道的事件。《止杀令》也是借着一段事实展开了一篇中原道家文化侵染草原少数民族文化的文化苦旅。
蒙古族是马背上的民族,对于他们的了解,我们很容易就贴上概念的标签。很明显,导演在影片里同样放了这个错误,“野蛮”“好杀戮”等都被用来诠释成吉思汗时代的蒙古民族,他们的血性被置换成“血腥”。在镜头里,蒙古士兵的打斗和征战是血流成河的,每一拳每一刀都要让人致命;而丘处机的随从则是点到即止,不伤人性命。这一对比很好的反映了导演的立场:中原的道家文化,这一土生土长的汉族文化所具有的是慈悲和善良,对于自然的顺从,对于天的崇敬;而蒙古文化带着血腥的暴力,带着征服的欲望。
电影要完成的就是一种召唤,汉民族的“和”文化去消融蒙古民族“暴力”、“血腥”的气质。 这样的叙事目的让汉文化始终处于一种上天般的伟大,像一种天神似的无所不能;而蒙古文化则像一只未开化的猿猴
不忍直视!《止杀令》——该说说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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