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最后的三美元。”
“谢谢您,欢迎再次光临。”
……
只要25美分,就可以看到跳舞鸡、钢琴鸡、敲鼓鸭和消防兔,随便哪一个都能让人笑上几分钟。多划算的生意啊,消费,取乐,喜新厌旧,好在永远都有新的选择,永远不缺“下一个”。
……
布鲁诺·史楚锡长得像猩猩,是那种很小型的黑猩猩。眼球乌溜溜的,嘴巴前凸,下颌皮肤松弛、叠成好几层;鬓角留得很长,又杂乱,让人联想到动物的毛发。衣服永远不平整,打扮也滑稽,身上算不得肮脏,但就一副理所当然会被当作流浪汉的样子
从监狱出来的疯子,被抽了纳粹的鞭子,跪在自己的钢琴上,音色虽不好,却有一处可落脚弹唱.这顽固的疯子,不过从一处地狱去到另一处地狱,即使万分努力也落得离散无助,四处皆在碰壁,最后一死了之——跳舞的音乐鸡,二十五美分一次的表演,反复吟唱,所有的动物尽数欢叫,为走投无路者之自杀献上最后的挽歌。
一个妓女始终是作为妓女活着,一个贫穷的艺术家在困难里不至于低头,起码在表演时能有让其骄傲之处;在牢狱中不至于低头,起码知道还有一天可以出去;在受凌辱的时候不至于低头,起码知道世界天大地大,柏林待不下去,还有佛罗里达、亚美利加。
岂料世界的每一处都是鞭子,都是不容人自由存活的牢狱——你们那么努力的尝试,房子、电视、汽车……这些光鲜的表象哪样属于过你,最后还不是在漂亮的拍卖会中被银行统统收去。那台古怪的来自叔本华论充足理由律的四重根论文中的机械——嗐,我读过的,那里根本没有什么机械——不过无论是来自何处吧,那生命能量是真的。死物是没有能量的,我们的生命中也都是死物的:但是布鲁诺的能量,很强,比爱娃要强
再晚不过,真是再晚不过。
唐庚还是,他倒退个身子都得……数数啊,一个夜,晚上多少天这月没月亮,前头是楼,后头是墙,墙外边是树,树老多,墙一条,楼老多,楼搭楼,他有时能看到月亮,住长了,不抬头也能见,他那天晚上在闻空气。
唐庚刚从厕所出,那就是今晚最后一次,要交差了,所有白天不堪,回家清洁过程,所有污秽,卸下来最后一次,他要站窗户口,往外看,经常是闻,这天好,夜气宁静,像下雨。
源源不断,真美好,唐庚又沉浸,他到恋爱中,他没有个人说,他唐庚每次要闻这气,清包甜,包透
史楚锡流浪记:是L'Étranger,还是Lost in translation + Synony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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